巴別塔事件不能被理解為是在解說民族學誌或人類學的演化論,或多元語言誕生的來源。這個巨型建築最後成了一個廢墟。這個巨大的墓碑上銘刻了人的拙敗,要知道你是人而不是上帝。所以這是一個神學的事件。

畫家布呂格爾(Brueghel)的作品「巴別塔」(1563,收藏於奧地利維也納藝術史博物館)是一個赫然聳立、統御著週邊的人與自然,這座看起來像一座城堡的大建築,宛如暴君,代表著對大地的支配,也對人的施暴。權力、傲慢、壓迫、統治、痛苦、貪婪……。

值得注意的是,這幅畫左下角有一群人,其中有一個人穿著比較高貴,他的身旁有著手拿武器的士兵,前面則是有人下跪頂禮,表示這個人的權力地位。

但是另外有一群人則在進行苦勞,像奴役一般的聽命於工作,手中所拿的石塊超過他的力氣所能承受的。這就明了一種統治的關係,這個關係源於一位居高權位者好大喜功的企圖心,想打造一個輝煌的建築物來證明自己的權力地位,但是此舉則造成了絕大部份的人因為受制他的淫威而必須承受不想做的事,結果當然是滿足了一個人的欲望,卻苦了所有的人。

「建築不僅僅是建築」,建築揭露了人類文明所有潛在的秘密,這是一個集體潛意識的產物。所有巨大的統治形式最終都以建築作為其權力的隱喻。巴別塔(Tower of Babel,現代的「摩天大樓」,偉大城市的地標,從認同到宰制)作為建築學的隱喻,即是空間和權力之事件。

今天,世界上所有主要城市處心積慮的打造「世界第一高」,都是想重建巴別塔,再次的誘惑人:「傳揚自己的名」,並見證自己的永恆性(不死),顯然人類還沒有放棄想成為上帝一般的欲望。

(「與聖經有約—文化的心靈邏輯」曾慶豹主講 每週三、四20:30-21:00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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