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恭喜!

恭喜你呀!

張夢瑞(佳音電台「老歌曲舊時情」節目主持人)

  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冬天一到盡頭,真是好的消息,溫暖的春風,吹醒了大地,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春節的腳步越來越近,年味兒漸漸濃起來,大街小巷洋溢著過年的氣氛。紅紅火火的商場堆滿各種各樣的年貨,街頭湧進購買年貨川流不息的男女老幼,進入超市購物,就聽到「恭喜呀恭喜,發呀發大財!」的拜年歌聲。走進百貨公司,耳邊也是傳來「咚咚隆咚鏘、咚咚隆咚鏘」的春節歌曲;甚至打開收音機,不過想聽聽歌,還是聽到「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恭喜你。」

無論走到哪裡,祝福新年的歌曲《恭喜歌》:「恭喜恭喜恭喜你呀!...」四處飄揚。這真是一首充滿歡慶過年的歌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無人不會哼唱。

 無人能取代的《恭喜歌》

 有人覺得簡直是「折磨耳朵」,唱來唱去就是那幾句;但或許有更多人「順理成章」地被歌曲中的鑼鼓旋律帶動起「制約反應」(註一),油然升起新年歡愉的感受就浮上心頭。這類使人能夠產生「制約反應」的歌曲,之所以能夠傳唱不輟,自有其道理。

《恭喜歌》在一九四五年(民國三十四年)問世,在它之前後,都有不少文人雅士「創作」許多賀歲歌曲,像梁萍的《賀新年》、張露的《迎春花》、葛蘭的《恭喜發財》、張清真《小拜年》、劉文正《財神到》、趙樹海、黃大城唱紅一時的《拜大年》,還有劉德華2005年新版《恭喜發財》、陳揚令人心生歡喜的《歡樂中國節》…等,迄今卻無人能取代「恭喜歌」的地位。可見不是沒有創新,而是有些歌曲對人們的耳朵有過人的「吸引」功力,聽者不但不覺得被折磨,反而產生依賴,一旦失去,心裡反而感到失落及悵惘。

 制約反應歌抓住人性敏感處

 比如說:幾首聖誕名曲,也極有「制約能力」。聽《平安夜》,「耳朵」就能想像馬槽裡聖嬰的面容;Jingle Bell的糜鹿鈴聲,將人們帶入歡愉的節慶。更不要說,過生日眾人齊聲為夀星唱的《祝你生日快樂》:一句歌詞重複唱了四次,用幾百種方言爭相傳唱。

日後為生日快樂譜寫的歌曲不勝枚舉,這些歌曲不是沒有「創新」,但是只有《祝你生日快樂》這首簡單明瞭的歌,似乎最能「折磨」人們的耳朵。相不相信,今天過生日如果不唱《祝你生日快樂》,生日的氛圍頓時就蕩然無存了。

這類「制約反應歌」共同的特點是抓住人性最原始與最敏感之處,以《恭喜歌》為例,開頭那句;「每條大街小巷,每個人的嘴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恭喜恭喜」,雖然歌詞簡單,但人情濃郁,意趣醇厚。歌曲從新年起床的第一個動作就緊緊抓住了你。

 抗戰勝利歌竟成為賀年歌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恭喜歌》是譜寫出《玫瑰玫瑰我愛你》、《花樣的年華》、《永遠的微笑》等膾炙人口的作曲家陳歌辛,為慶祝民國三十四年抗戰勝利而作此曲,由姚敏姚莉兄妹合唱,未料卻成為賀歲歌。

歌詞中描寫八年抗戰的奮鬥,「經過多少苦難,歷經多少磨練」,居然順理成章轉換成告慰人們一年的辛勞;「多少心在盼望,盼望春的消息」,則是期盼抗戰勝利的心情,也轉成了對新年大地回春的祝願。

苦戰勝利歌變成賀歲歌曲,可見人性的感受有其共通處,詞曲作者陳歌辛抓住「制約」的深中肯綮。

馬上就要過年了,讓我們互道: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恭喜恭喜你!

還有,別忘了唱出那個「呀」字,才夠味呢!

註一:狗看到有肉吃,就會分泌唾液,這是自然反應。心理學家巴夫洛夫乃利用鈴聲與肉同時出現作為刺激,在餵狗吃肉的同時,配合鈴聲作響,久而久之,停止餵肉,只響以鈴聲,狗一樣流口水。狗從看到食物而流口水,到只聽了鈴聲也一樣流口水,這種反應,心理學上稱為「制約反應」或稱「交替反應」。

 

(本文整理自張夢瑞、林國欽主持,每週一至三1505-1600播出的《老歌曲舊時情》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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